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坦誠與相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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坦誠與相伴

溫如蘭給林觀南生了個兒子,但在外人看來,她也只是個沒能嫁進林家的外面的女人。至於她為什麽不能嫁進林家,當然是林擇言作梗。

餘翡的話戳到了她的痛處,她甚至都沒想到自己會失控。

然而餘翡早有準備,一下子就躲開了。溫如蘭潑水時也意識到自己非常失態,半途中收了力,水沒潑出去,把杯子揮落在地上,摔碎了。

碎片剛好濺落在餘翡腳邊,餘翡退後躲避,身後有人輕輕摟住了她,讓她借力站穩,不至於踉蹌。

她一回頭,看到了林擇言。想到還有人在場,她想站穩,而林擇言的手臂稍稍用力,就將她半摟在懷中,餘翡的背,輕貼著他寬厚的胸膛。

溫如蘭絲毫不見慌張:“不小心摔碎了杯子,餘小姐,沒事吧。”她又招呼服務員來清掃。隨後,目光落在餘翡和林擇言身上,兩人相依的身影,似乎說明了一切。

這是溫如蘭沒有想到的,她既意外,又疑惑:“擇言,怎麽和餘小姐有這樣的發展,都沒說一聲。”

林擇言也沒跟他撕破臉,維持著表面虛偽的客套:“才追到的女朋友,還沒公開。”

餘翡心頭一陣兵荒馬亂,她和林擇言要發展成什麽關系,她還沒想好。

誰知溫如蘭卻譏諷地勾唇,涼涼地往餘翡身上一掃:“女性朋友嗎?”

餘翡蹙眉。

林擇言將她往懷中一帶:“我們還在約會,溫阿姨就不要打擾了,畢竟,您哪兒有機會懂男女之間的熱情呢?”

說完,也不看溫如蘭鐵灰一樣吃癟的臉色,摟著餘翡走了。

林擇言走得很快,步伐邁的很大,好在餘翡的腿長,才不至於跟不上他。直到兩人進了電梯,她按下樓層,便想退開:“好了,她看不到了。”

林擇言卻沒放手,甚至將她摟得更緊。餘翡幹脆想推開他,卻不想被他扣住肩膀,按在電梯的墻上,還沒出聲,他已經吻了下來。

這個吻非常強勢,不容餘翡拒絕,餘翡也抵抗不了,她整個身體被他沈沈地壓住,臉被她一手捧著,後腦也被他扣著。他開始只是壓著她的唇,用力地咬著,然後撬開她的唇,吻了進來。

當火熱柔軟的觸感像電流一樣侵襲過來時,餘翡整個人都軟了,幹脆放棄抵抗,由他親吻。

一吻結束,電梯停了。

兩人都有些氣喘,但都沒有分開,而是緊緊地貼合著,呼吸交錯,鼻息相觸。

餘翡的睫毛輕輕地顫抖,好一會兒,聽到腳步聲,她才推他:“到了。”

林擇言拉著她出去,問道:“幾號房。”

餘翡說了房號,林擇言帶著她過去,“刷卡。”

餘翡刷開房門,推門進去。還沒開燈,他就從身後抱住她,吻住她的脖子,雙手扣住她的腰,尋找著扣子,慢慢地解開,要帶著她往床上去。餘翡腦子很混亂,心跳如雷,本能地想要靠近他,接納他,可殘存的理智拉扯著她,讓她無比的矛盾不安。

但她的力氣相比林擇言來說,不堪一擊。她整個人被放到床上,林擇言壓下來,床墊輕晃,將餘翡彈了起來,她整個人都跟著晃蕩了,像被人掛在了懸崖上。

她已經聽見了林擇言解開皮帶的聲音,他的手指沿著腰部向上,在柔軟的邊緣流連著,輕撫挑逗,讓她顫栗渴望,又逐漸失去理智。

他再次吻了上來,餘翡險些窒息。感覺到他已經箭在弦上,餘翡想到什麽,急忙推他的肩膀,可是推不動。他像一座山,噴薄奔湧的力量在她身上起伏沈溺。餘翡摸到他脖子上的皮膚,那裏有血脈在跳動著,就像蟄伏於黑暗中的野獸,盯準了自己的獵物。

“林擇言,”餘翡用力推,開始掙紮,“停下,我有話說。”

她幾次躲開他的吻,林擇言這才克制著,撐著身體看著她。

她急促的喘息著,氣息飄忽地吻: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

林擇言蹙眉,勾唇一笑,危險而愉悅:“你說呢?合作啊。”他的手依舊在她肩膀輕輕地撫摸著。

餘翡覺得自己就像一條被他放在鍋裏的魚,這面煎焦了再煎那面,反正他要四處燎火。她深吸一口,強行讓自己冷靜,“不是說要泡溫泉嗎?”

她白皙的臉泛著微紅,黑發如藻,衣衫半褪,實在太過迷人。

林擇言覺得自己能忍住,當真是意志堅強。

“做完再去。”他聲音沙啞。

餘翡的手順著他的背脊緩緩向下,他還是衣冠楚楚的模樣,只脫了外衣,頂級定制的黑色襯衫,還有包裹著雙腿的西褲,分明這樣君子謙和,眼底的情欲卻非常欲,讓人恨不得勾住他的領帶,一點點解開襯衫的扣子。

可是餘翡還有問題要問:“我們只是合作關系,需要做到這一步?”

林擇言輕輕扣住她的肩膀:“不是一夜合作六次的關系嗎?”

“所以,只是床上的合作關系?”餘翡輕輕喘息著追問。

林擇言認真地看著她,伸手開了床頭的燈。餘翡半瞇著眼,適應光線。她半張臉埋在枕頭裏,眼底微光點點,輕輕閃爍,猶豫、矛盾。

“餘翡,你怎麽想的?”林擇言端視她好一會兒,附身湊近她,在她耳邊輕聲問,周身的氣息卻像在她身上點火。

餘翡心跳就像飆到極點的賽車,她咬了咬唇:“我還沒想好。”

林擇言目光微微一冷,隨後笑了:“到現在都沒想好?那在慈幼院那次你主動做什麽?”

餘翡非常坦然地說:“被美色所惑。”

林擇言心如明鏡,卻也沒有停下來,他感覺到餘翡有些抵觸,立刻按住她的雙手,舉過頭頂。他起身脫了襯衫,吻住她的肩膀,然後慢慢往下:“沒關系,那就邊做邊考慮。”說不定,醒來之後,會改變想法呢。

餘翡覺得自己的定力真的太差,她此時就像一艘飄蕩的船,也不知是不是找到了些許航向,想要抓住些什麽。在林擇言堅定地抱住她時,她任由自己放空,交給他控制,她的冷熱、沈浮、松弛緊張、愉悅痛苦,都在他手中,像一朵絢爛的花,慢慢地綻放。隨後,與他一起,開在了山頂。

餘翡很累,這一夜有些瘋狂,所以她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。

次日醒來時,自己是窩在林擇言懷中的。她有些熱,而且不習慣被人抱著睡,想要離他遠些,一翻身,就看到滿地的狼藉。她動了動腿,適應了好一會兒,在地上看到了自己的手機,拿起來發現被關機了。

肯定是林擇言關的。

剛打算開機,林擇言從背後伸手,把手機抽走。

“再睡會兒。”他說。

餘翡蹙眉,她習慣了早上起來先看群消息,然後準備一天的工作。

林擇言知道她擔憂什麽,將頭埋在她頸窩裏,低聲說:“你今天這樣怎麽上班?再休息一天。”

餘翡蹙眉:“別幹涉我的工作。”

林擇言悶笑:“那你就去。”

餘翡看著自己滿身的痕跡,尤其是脖子上的,根本遮不住,戴個圍巾……她好像沒戴圍巾出來。這樣去見星塵的人,她和林擇言的關系肯定人盡皆知。

她現在,還不想讓人知道。

“你還不出去嗎?”她推開他,“等會兒萬一漆蕤蕤他們來找我呢。”她和組裏的人一起出來的,他們都住在這層樓,林擇言還不走,肯定被人看見。

林擇言睜眼,眼底沒有任何惺忪睡意,目不轉睛地看著她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餘翡坐直身:“你就你想的意思。”

林擇言靜默地凝視著她,眼神鋒利:“還沒想好?”

餘翡說:“是啊,林董,你總得給我時間考慮吧。”

林擇言似乎在權衡,他起身靠在床頭,思索了好一陣才說:“可以不公開。”

“好啊,”餘翡立刻答應。

一旦公開,她無法想象會面臨什麽。是未知,是林擇言對她的懷疑,還是那些無法還清的債壓在她心頭的窒息。

她現在很怕,怕林擇言會因此質疑她的目的。

擇言眼底掠過譏諷,饒有興致地問:“那我們現在算什麽?”

餘翡避開他的眼神:“你不是讓我考慮嗎?”

“要考慮多久?”他不依不饒地追問。

其實餘翡覺得,她與林擇言最多只能發展到這一步。進一步,是懸崖,退一步,對於現在的狀態來說,又太尷尬了。

她與他對視,眼中是深不見底的情緒,她坐到床邊,離他近了一些:“林擇言,我可以信你嗎?”

林擇言似乎被問住了,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他明白餘翡心中的顧慮:她不相信他,或許她也沒相信過其他人。因為他和她一樣,從來不信任何人,哪怕是至親,也有反身背刺的可能。

他不回答,餘翡已經從他的遲疑和沈默中得到了答案。她不見失落,也沒有其他情緒,平靜地說:“所以我們都需要好好考慮。”

“可以,”林擇言點點頭,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。

“我想好了告訴你,”餘翡想留點情面,於是說了一句客套話,想來,聰明算計如林擇言,肯定懂。

“可以,”林擇言沈默半晌後,起床,光著身子從餘翡面前走過,進了浴室。

餘翡深深懷疑他是故意的,她這才發現浴室是玻璃墻,透明的。

有福不享是傻子,她一邊欣賞美景,一邊開機。手機開了,這才發現一共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,都是餘慶延打來的。還有五個來電是姑姑餘慶芷打來的。

不用多想,也知道他們是為什麽找她,餘翡想了想,沒回。

好在新的拍攝還要繼續籌備幾天,這兩天也沒什麽事。她也知道漆蕤蕤幾個沒玩盡興,所以在工作群裏發了消息,讓大家再休息一天。可以繼續留下來玩,也可以自己安排。

“老大萬歲!”

“老大,愛你!”

群裏立刻有人歡呼喜悅。

林擇言洗好之後出來,餘翡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了,一旁還放著熱熱的早餐。林擇言非常清楚餘翡進入這種狀態後是什麽樣子,所以只是安靜地吃了早餐,找了個位置自己辦公,兩人隔著一段距離,誰也沒打擾誰。

偶爾,林擇言工作累了,擡起頭看向餘翡,她還是那個樣子,手邊的咖啡快見底。

他忽然覺得,就這樣無聲的相處著,也挺好。

溫柔的光落在屋裏,照著昨晚留下的痕跡,包裹著他和她。

山溫水暖,山湖靜謐,暖陽和煦。

即便不說話,即便沒有動情的對視,也沒有貼近的接觸,但他依舊能感受彼此的存在。仿佛是一種默契,一種難言的滿足。

也許,這就是一種,有人相伴的踏實和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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